【嘉逸】住吉的长屋 5
*新晋建筑师×三栖大明星
*同性恋爱结婚合法设定
*已经是大孩子千万别上升
青春不是人生的一段时光，青春是一种心境。 ——乌尔曼
5、夜半交响曲
敖子逸一旦投入工作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沉静下来，形成一种生人勿扰的状态。他的专业程度是在座五个人里面数一数二的。除了李沛辰，其余四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合作，能力都知根知底。现在敖子逸最想知道的是，李沛辰初出茅庐到底什么水平。
他们讨论一些比较抽象的内容，对于这五位明星来说是一种煎熬，插不进去话也发表不了什么观点，马嘉祺就静静坐在敖子逸身边，认真听他说一些深奥又枯燥的专业术语。
大多时候，建筑设计是有趣并且充满活力的，敖子逸会有意识的拉着他一起参与讨论，会天马行空的想象，会偶尔插科打诨，会在陷入死胡同的时候因为某个人的某句话或者某个词突然茅塞顿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对外行人来说新奇又有成就感。
更多时候，马嘉祺享受聆听的氛围，静静地看着几个设计师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他们所处的环境，苛刻的条件，从而给出一个最适合也最简单的建议。不得不承认，认真起来的敖子逸非常不一样而且有魅力。
任何一项设计以及工程的开始，前期实地调研和分析都是非常重要的，很多时候设计的关键点就藏在这里，这是开启项目的重头戏，一直到今天，敖子逸所经历的实地调研都是认真严肃的，不惨杂一点儿玩笑。
根据节目组安排，今天下午他们就该出发，项目选址是自己定的，这样看来速度又成了竞争的另一个条件。
村子挺大，统一的徽派建筑形式，依山就势，构思精巧，自然又得体，距今已有500多年历史。徽派建筑讲究韵律美，以马头墙、小青瓦最有特色；又善于运用雕刻艺术，同一间屋里石雕、木雕、砖雕融为一体，显得富丽堂皇起来。
马嘉祺现在住的这间屋子，中间是个天井，一到下雨天，雨水就会通过天井四周的水枧流入阴沟，俗称"四水归堂"，意为"肥水不外流"，体现老一辈聚财、敛财的思想。
吃完午饭，敖子逸跨上工具包拉着马嘉祺率先出门。他留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去调研，但实际上，又只有一个下午，他想把晚上的时间挤出来，带马嘉祺去山上看日落，从来的那天就开始想。
一下午的时间，是非常仓促的，跑完整座村子以后，确定基地位置做好测量数据的记录更为重要。基本情况敖子逸了解的差不多，村子也趁着节目录制空档和孙泽转过一圈。再逛一遍，也是为了马嘉祺能更快的适应这种节奏，也是私心的想让他更了解自己一些，不管工作还是生活，总想着办法一点一点往里渗透。
他带着马嘉祺从村头逛到村尾，一边走一边跟他介绍。敖子逸步伐比较快，马嘉祺跟在身后偏右一点的位置，一个说一个侧头听，有些不知道的地方，马嘉祺会主动提出来等着敖子逸回答。他手里端着相机，遇到些感兴趣的东西自己拍下来。
敖子逸发现他有个不好的习惯，总在走路的时候去翻相机里拍好的照片，常常注意不到地脚下的坑坑洼洼，被绊的一个趔趄。敖子逸就站一边咯咯的笑，笑完了好脾气的拉着马嘉祺的衣袖继续往前走，他放慢了走路的速度，还要专心的替人盯着路面。
马嘉祺出发的时候在包里带了足够的水和应急物品，一个本子一支笔和一个相机。一整个下午，他一步不离的跟在敖子逸身后，捕捉当地的特色找找灵感，走走停停写写画画。
敖子逸一直说话，从人类起源开始讲，讲到徽商盛行，他讲话的时候手也会不停比划，山墙、石墩、花格窗、冬瓜梁。斑驳的残破的墙面，他把手贴上去，修长的手指在砖面上敲两下，再满足的缩回来，像听完了几百年的故事。
马嘉祺其实也挺累的，但这样的体验是第一次，况且还有个时刻调节气氛的敖子逸，一下午的时间颇为有趣。话说多了嘴角嘴角开始起皮，马嘉祺从包里拿出水拧开递过去，敖子逸就着他的手喝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为了遮风避雨，躲避猛兽，住进了天然的洞穴，这些洞穴这是我们人类的第一所房子。一万年之后，以猛犸骨架为支撑的房子帮助人类熬过了严酷的冰河时期。又过了五千年，猛犸象消失殆尽，人类开始学会用树枝和兽皮搭建形似帐篷的房子。直到公元前八千年，泥砖房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拔地而起，从此我们终于住进了冬暖夏凉的房子。”
“其实变化是一直存在的，大体逃不过同样的性质。在这之后，吊脚楼、芦苇房、石城堡、土团屋直到摩天大楼，从自然到人造，从原始到科技，我们把房子这两个字折腾出了各种花样。”
敖子逸停下来，看了一眼马嘉祺，又冲他笑：“你不觉得建筑其实和演电影挺像吗？都在追求真实纯粹，在人生里面或者在演戏里面，大家都渴望追求的这些东西。我一直想知道不同年龄的人会怎么想建筑或设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或想法，你觉得呢？
马嘉祺靠在廊柱上，拧开瓶盖灌了自己一口水：“我演过太多戏，走过荒漠戈壁也住过别墅洋房，在某个瞬间，也会怀念碧海蓝天白墙黑瓦，向往田野溪畔满天繁星，我有时候想，不如回到小时候吧，在夜晚的院子里，窝在摇扇子的阿婆怀里，身旁有架秋千，抬头是漫天星星。那时候的房子，是独一无二的漂亮的房子。”
现在，水泥钢筋吞噬了青山绿水，喧哗浮世浸染着恬静内心。
敖子逸静静听完，拉着马嘉祺往前跑，什么都不说，就一直跑，直到山脚下才停下来。两个人撑着腿直喘气，敖子逸散着热气的脸凑到马嘉祺耳边：“我之前逛的时候发现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有一条石板路通到山上，沿路是大片大片的竹林，马嘉祺有些累，慢悠悠的走着。他抬头看见敖子逸蹦蹦跳跳甩了他一大截，心思一动叫他名字，“敖子逸”，敖子逸回头，笑容来不及收，好看的眉眼和认真的样子定格在相机里。
他瞧见马嘉祺在拍照，又换了好几个动作让他发挥。等他收起相机，敖子逸才把两只手拢在嘴边，对着他大声的喊：“马嘉祺，我一定给你盖一栋漂亮的房子！”
马嘉祺也学着他的样子朝上嚷：“我听到了！”他又在心里想，敖子逸，你声音不用这么大，我也能听得到。
风吹过来的一瞬间，疲惫、烦闷、怀念、酸涩全都散开来，心里鼓鼓囊囊塞着幸福。
山上很漂亮，它在整个村子最高的位置，风景和视野都很好，能看到成排的房屋和村子中央的湖，在太阳底下波光粼粼。山坡上是一片平地，杂草长到半人高，还有零零散散的枝条，他们其它多余的工具，只站在外围看了一圈。
马嘉祺：我们要选这里吗？
敖子逸：你觉得怎么样？
马嘉祺：我很喜欢，只是做起来会不会太麻烦，山上水电没有接通，材料运输比较困难。
敖子逸：那就好，其它我来想办法，这里空气比较湿，我们增加一点房屋挑高，通风日照条件会更好。水电运输再跟工程队商量吧，再不济，还有马影帝，租个直升机来帮忙舍得吗？
敖子逸说完就笑了，马嘉祺顺着他的话往下：“嗯，工作这么多年，别的没有，替三爷租个直升机的闲钱还是有的。”
敖子逸心想，要真迫不得已，也不知道敖清国的私人飞机能不能拿来用用。这话他可不敢当着他爸的面说，拿他金贵的宝贝运沙石，不被打死也得少条腿。
敖子逸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倒出一大堆东西：卷尺、钢尺、本子、草图纸、针管笔、马克笔，就连手套也带了好几副。他递了一双给马嘉祺，自己的三下五除二戴上。
马嘉祺把相机收进包里，从敖子逸那一堆东西里抽出纸和笔：我们需要尺子什么去测量一下吗？
敖子逸：对，需要去测量，因为地基肯定是要做的，也需要组合墙体。
马嘉祺：那好，我来打下手，你去测。
敖子逸动作很快，一边拉开卷尺递给马嘉祺，又把人推到自己早盯好的那个点，自己拿着另一端往相反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嘀咕：传统建筑是几开间嘛，就基本上是跟柱子相关的，一根、两根、三根、四根，我们可能是四开间的建筑，但它们柱距可能会不一样。我们量一下柱子之间的间距、整体的长度、把墙厚得算进去，然后完了它的宽度，差不多就行。
马嘉祺听的云里雾里，敖子逸回头看他表情就明白了，话说一半停下来。
马嘉祺：该说就说，别管我，也别为难我，你说我记着就行了，不懂我回去再问你。
敖子逸点点头，看了下数据：从墙坯到柱子的距离是3米，整个长度大概是十米的一个长度，这个长度作为传统的居所还可以，但是我们的需求可能会有点不够，得往那边去延伸，然后这边好像还有一些场地，我们可以看看形态上往外扩张。
马嘉祺配合的点点头，其实什么都没听懂，只是看敖子逸比划觉得至少要给点回应：OK，好。
敖子逸：除了地基范围，我们把现有的这个，比如说它的一个外围空间，作为一个室内或半室内的空间，另外就是定向高度的增加。
马嘉祺一边写一边点头，敖子逸瞧着他的动作觉得好玩，收了卷尺三两步跑到他面前：别点头了，我知道你没听懂，回去我再好好跟你说，行不？
马嘉祺只把垫板往他脸上一贴，噗嗤一声笑出来，拎起地上的包就往山下走，敖子逸收拾好东西追上去。两人并排走了一段路马嘉祺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侧身和敖子逸说话：等这个房子做好了，咱们需不需要做个山门？
敖子逸颇为赞同的点头：可以啊，我刚刚就在想这个问题，要不然就用竹子吧。
马嘉祺：真好啊。
敖子逸：什么真好？我真好？
马嘉祺摆摆手往前走了，敖子逸不死心去拉，勾着脖子非要他说出个一二来。四五点的时候，西斜的太阳染红了半边天，宁静古朴的小山村飘起缕缕炊烟，村头小贩带着浓浓乡音的吆喝声响起，放学的小孩子一窝蜂涌上去……
长长的蜿蜒的田埂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家的方向走。
有三组人已经先回来了，俩人进屋后熟络的打了声招呼。敖子逸把没用的东西往房间一丢，带着手机就往楼下跑，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马嘉祺先洗澡休息，吃饭的时候自己再上来来叫他。马嘉祺当真有些累，收拾好衣服就进了浴室。
方远信和陈抑扬已经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两个人把下午调研遇到的问题和各自组的构思做了一番交流。敖子逸下来，草图纸往桌上一铺，针管马克笔往上一摆，动作颇为流畅。
方远信：怎么了这是，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开始做法了呢
敖子逸：胡说什么，我多正经一人啊，赶紧动笔开工，有什么问题咱们边画边说。
敖子逸一只手拨开笔盖，脑子里大概过了下建筑长宽，比例把握好几笔就勾勒出房子的大体外形。三个人各做各的，偶尔交流两句，方案构思的差不多才见李沛辰和赵晨雨虚着脚步往屋里走。
当红小花形象也不顾了，进屋就往椅子上倒：苍天啊，这怎么比我开场演唱会还累啊……
方远信扫了她一眼，打趣到：晨雨，你这穿着凉鞋跑这跑那受得了？
小姑娘摆摆手，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极小声的反驳：我这不是第一次吗，下回就有经验了，我这双腿就算是费了。
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李沛辰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怪我没注意到，忘了提醒她。
敖子逸想了想，马嘉祺虽然什么都没说，其实他也挺累的吧。底稿打的差不多，敖子逸收拾好打了声招呼开始往楼上跑，推门进去发现马嘉祺正在看自己带给他的书。
敖子逸关上门，搬来椅子往他床边一坐，趴在被子上的敖六蹬着腿想往他怀里跳。敖子逸左手轻轻圈着给它顺毛，敖六舒服的“喵呜”叫了几声。
敖子逸：你怎么没休息啊，还以为你要睡一会儿，刚赵晨雨回来累得够呛，我就上来看看你。
马嘉祺：晨雨是个女孩子，体力自然没我好，就是腿有些酸，歇会儿就好了。我看看书，不然明天你说话我就半点儿都听不懂了。
敖子逸从他手里把书拿开：有什么不懂的，我全教你，我说的保证比书有用多了，你听不听？
马嘉祺挑了挑眉：我不知道的可太多了，讲两句就不耐烦可不行。
敖子逸：你放心吧，我的耐心公认的好。但是我教完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呗。
马嘉祺坐起来一些，轻轻捶着小腿放松。敖子逸从椅子挪到床上，神神秘秘的凑近马嘉祺：你转个身，趴着呗，我帮你按摩。放心，我手法可好了，保证按完以后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上五楼。
马嘉祺被逗乐了，躺下来拿手盖着眼睛“咯咯咯咯”的笑，敖子逸按了一会儿，他舒服的眼皮都懒得抬，只哼哼唧唧发出些声音：这荒郊野岭的你不会是要带我去看星星吧。
敖子逸手里不停：星星房间里就能看见，带你去看一个这里看不到的，咱们去山顶看落日吧”
马嘉祺微微仰头看他：计划很久了？
敖子逸：来的第一天就想去，哎，我跟你仔细说说今天调研的事呗……
马嘉祺又躺下去把头埋进枕头里，好一会儿才侧过脸来，敖子逸在给他捏肩膀，手捻过皮肤，冰冰凉凉的，他突然笑开来，说：好，我陪你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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